“小迪,这是我花了一整天给你采的山茶花,漂亮吗?”
“我到河北省来,从没见过什么山茶花(河北古属燕赵,而山茶多产于鲁地与南方)!拿株野菊想要冒充山茶,反了他!”男孩推开竞争对手,献上了自己的礼物,“小迪,这是我游遍大江南北,采集奇花异草,耗时七七四十九天,亲手编制而成的一枚——草戒指。你喜欢吗?”
小迪无奈地看着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男孩,他们手持千奇百怪的礼物,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。
“小迪,你感受到我对你的仰慕之情了吗?你感受到了对不对!那我们结合吧……”
“找死啊你,敢对我们纯洁的小迪动手动脚!”那个扑向小迪的男孩瞬间便被另几人踩在了脚下。男孩子们相互间开始了争斗,人群陷入混乱,小迪乘机溜了出来。
远处是群山,面前是原野,秋风瑟瑟,草叶有些枯黄。
小迪回头看了眼,身后已经没了人影,她长长地松了口气:“呼,总算逃掉了!”
悠扬的乐声从远方飘来,带着侵透人骨髓的寒气,小迪打了个冷颤。可也奇怪,虽说曲子十分忧伤,却好像具有神奇的魔力,吸引着小迪循声而去。
曲毕,冉闵缓缓睁开了眼睛,竟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可爱面孔。
“小迪?”
“你认识我啊?”女孩似乎也很惊异,她嘟起小嘴,作可爱的沉思状,“嗯,好像我们是见过。你是村东头的旺财,对吗?”
“……”冉闵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“啊,不对不对!我认错人了,你是村西头的小强?”
“……”额头上已是黑线密布。
“咦,也不是吗?那你是……我想起来了,你是‘小汉奸’!”
这次男孩默然低下了头,暗淡的面容中看不到一丝色彩。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小迪发现男孩面露凄然,关切地问。她始终没发觉,自己的话才是让对方伤心的原因。
“我叫冉闵。”半响,男孩终于开口了。
小迪单纯地以为男孩已经摆脱了伤情,阳光的笑又挂上了嘴角:“我叫小迪,很高兴认识你!”
风声四作,草木沙沙地响,嬉笑着看着坐在古树下的孩童。
喜欢的女孩就坐在旁边,这对一个天真单纯的小男孩来说,是种怎样的冲击呢?冉闵偷偷瞄向一边,小迪玩弄着手中不知名的小花。英红的花瓣随风飘扬,衬出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儿。
小迪似乎发现身边的男孩偷偷注视着自己,一丝调皮掠过嘴角,她猛地转过头。冉闵慌张地收回了目光。
“你在看我,对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啊。”男孩矢口否认,不过他微红的面颊已经出卖了他。
“哈哈,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!”
冉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他觉得作为一个男孩被女孩称作可爱是件丢脸的事。
“对了,你刚才吹的是什么东西呀?”小迪指了指冉闵手中的乐器。
“这是羌笛,我娘教我吹的。”
“可以再吹一曲给我听吗?”
把羌笛置于嘴边,冉闵轻轻闭上了眼睛……
“真好听。”女孩还陶醉在悠扬的乐声中,“不过,为什么总是这么忧伤?”
冉闵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我娘吹的曲子就是这样。”
“是吗?”小迪若有所思迪点点头。她突然牵起了冉闵的手:“走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把茫茫原野踩在脚下,天上的云变幻出各式各样的笑脸,和蔼地看向你。剧烈的跑动让女孩冰凉的手里多了分温度。
“好累啊!”他们终于站到了山顶,站在这里可以跨越距离的局限,眺望到远方的麦田与村庄。
“不过,能站在天下最高的地方,看到最美丽的风景,再累也值了!”小迪还在轻轻喘息,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做出了这般发言。
“这里?天下最高的地方?最美的风景?”
“不是吗?”女孩的眼神似有魔法,一下子便迷住了男孩的心。她转向了远方,冉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。
黄与绿完美地调和在了一起,这便是旷野的颜色。旷野的尽头还连绵着群山,像是骆驼的脊,脊峰之间,一轮红日大放异彩,紫青色的霞在遥远的天际铺张开来。或许,这真的是天下最美的风景呢?冉闵在心底赞叹。
晚霞一直眷顾着山顶的两个孩子,直到太阳落山……
冉闵和小迪牵着手回到了村庄,却看到了一副血腥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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